他起身拿了褚照的衣服,走回来直接弯腰给他更换。
褚照受孕都这样难受,他要是说点什么狠话,说要拉开两人的距离,只怕又要让他红了眼眶。
而且冯太医都说了,前几个月更要格外小心。要是说的话太重,影响到他的身体怎么办?
退一万步,那也是他在胡思乱想,总不能怪罪到褚照身上。
越千仞心里想着,手上的动作不停。
换完里衣后,给褚照披上外衫。
他伸手合拢住衣襟,正想给褚照系上腰带时候,却听到褚照猛地倒吸了一口气,“啪”地一声落到他的手掌上。
褚照把他的手拍开了。
越千仞心里想着事,没觉察到,自然也没有避开,被拍到的时候,才动作顿住,手悬在半空。
指间的衣襟被褚照急切地一把扯了回去,他随手给自己束了个一点也不工整规范的系带,才磕磕绊绊地开口:“我、我自己来就好……”
脸颊还有些薄红,却低着头避开了越千仞的注视。
越千仞一时有些尴尬,但他快速收敛了神色,手也缩了回去,状若无意地将视线挪开。
照儿也觉察他们关系过于亲密,提醒他该避嫌吗?
这认知反倒让他隐隐不快。
“嗯,早上吃点清淡的,待会送陛下回宫。”越千仞掩饰了自己的情绪,尽量平静地说。
“我不回宫!”褚照却拔高了声音反驳,说完一顿,才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央求问,“叔父去公府吗?照儿能不能跟你一块去?”
越千仞愣住,刚那避嫌的想法仿佛是从未有过的错觉一样。
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同意。
褚照笑得露出小虎牙来。
趁着越千仞转身吩咐下人准备早膳,他才定了定神,抬手放在自己胸口,轻轻碰了下。
还好,没那么胀痛。
叔父应该没有发现吧?
他小小地松了口气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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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牙好痛——影响我写文的情绪了——
(尖叫)(阴暗爬行)
明天还是休息[墨镜]周四更 有没有宝宝是一直在最近阅读追更没收藏的呀[可怜]给我点点收藏,助力我下期榜单不要轮空_(:3」∠)_
他不介意褚照有自己的秘……
太尉大人在公府自然有自己的办公场所,堂前横匾写着“无倦阁”三个字,越千仞便端坐于正位,低头批阅案桌上仿佛永远不会变少的文件。
时不时会有属官进来报告消息、呈上新的文件,抑或是提醒越千仞晚些有什么需要参与的会议。
除此以外,多半时候,在越千仞的厅堂里,通常连伺候的下人都被屏退,众人都知晓凛王办公时不喜被叨扰。
但今日似乎是个例外。
主位的桌案旁边,原本摆饰的屏风被挪后,硬是搬了张横榻摆着,且厅堂内一直往来进出着仆从:换着制冷的冰块的、端着各式糕点的、拿着摇扇的……
司马刚从城郊回来,到了公府下马,快步走近时,几乎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,甚至停顿住抬头看了下横匾确认。
一进厅堂,才发现惹眼的横榻上躺了个少年郎,两人下人围着摇扇子。那少年靠着玉枕,葱白的指尖捏着晶莹剔透的葡萄,送到自己唇边前还娇气地问:“真不吃?叔父要是腾不开手,我可以喂你的。”
“不用了,你自己吃吧。别吃太多,小心太凉。”越千仞回答的语气也没有平日与属官说话的厉声,分不清是温和还是无奈。
周司马刚跨入厅堂门槛,就听着这对话愣住,震惊地盯着那突兀出现的少年看。
不过因为对方侧躺的姿势,他看不清少年的脸,只瞧见线条优美的下颌。
还没等多看两眼,就听到一声轻咳:“何事?”
周司马连忙收回视线,一见桌案后端坐的凛王殿下,正压着眉轻蹙看他,周司马刷地冷汗下来,不敢再乱瞄了。
他严肃了表情,快步走上前,目不斜视,只当没注意到厅堂上多的无关人员一样,把手上的书册呈上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