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对我有危险的只有他本人。
&esp;&esp;我打开门,江荆站在门外。
&esp;&esp;我说:“好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&esp;&esp;江荆微微皱眉,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我:“你到底有多不想见我?”
&esp;&esp;我不太能理解他这句话。我醉成这个样子,他现在问我什么我都听不懂。
&esp;&esp;他问:“你讨厌我吗,谈蕴?”
&esp;&esp;讨厌……我摇头:“不。”
&esp;&esp;“那为什么,不想见我?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……”我皱起眉头,感到困惑。
&esp;&esp;就这样四目相对,过了很久,我垂下睫毛,小声嘟囔:“我想睡觉,我好困,让我回去睡觉吧,江荆。”
&esp;&esp;江荆神情一滞。
&esp;&esp;我实在困得站不住了,他再不让我进去,我会倒头睡在地上。
&esp;&esp;“我真的好困,江荆……”
&esp;&esp;江荆终于开口:“嗯,回去睡吧。”
&esp;&esp;“谢谢你。”我对他摇摇手,“你也,早点休息。再见。晚安。”
&esp;&esp;江荆走了,好心地帮我关上了门。
&esp;&esp;我踉踉跄跄回到房间,把自己扔在床上,睡死过去之前,我想到什么,摸到手机给裴以宁发过去一条语音:“我到家了。”
&esp;&esp;裴以宁秒回:“江荆没留下陪你吗?”
&esp;&esp;江荆……留下陪我?
&esp;&esp;我回复:“没有……他回去了。”
&esp;&esp;裴以宁:“没用的男人。”
&esp;&esp;是说谁?我还是江荆?
&esp;&esp;怎么裴以宁说话,我也听不懂了。
&esp;&esp;江荆当然要回去,还有人在车里等他。
&esp;&esp;我忽然想到陈让说,他每次去江荆家,那个人都在。
&esp;&esp;也许同居了吧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我原本都要睡着了,想到这里,胃忽然一拧一拧的疼起来,接着一阵剧烈的翻涌,我爬下床跑进厕所,抱着马桶“哇”的一声吐出来。
&esp;&esp;胃疼,胸腔里另一个器官也疼。
&esp;&esp;吐完,我的酒醒了大半。
&esp;&esp;现在我倒是有点确定,裴以宁那句话是在说我了。
&esp;&esp;我去浴室漱口,镜子里的人萎靡憔悴,像街边醉倒的流浪汉。
&esp;&esp;岁月到底在人脸上留下了痕迹,我记得我以前,会比现在好看一点。
&esp;&esp;我摸起手机,一个字一个字的给裴以宁发消息:“下次去打针可以带我一起吗?”
&esp;&esp;裴以宁回一个问号过来。
&esp;&esp;我:“我好像变丑了。”
&esp;&esp;裴以宁:“男人跑了你知道哭了。”
&esp;&esp;……什么意思?
&esp;&esp;我没有哭。
&esp;&esp;不过我现在是有点想哭,不是因为变丑了,也不是因为男人跑了,是我太困了。
&esp;&esp;我回到卧室,这次没有奇怪的念头打扰,终于安稳入睡。
&esp;&esp;随便吧。
&esp;&esp;随便江荆和谁在一起。
&esp;&esp;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,年底我忙得飞起来,尤其元旦假期,几乎48小时连轴转。人在这种状态下会忽略一切情绪,变成一个麻木旋转的陀螺,等到我终于能够喘口气,新的一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。
&esp;&esp;今年春节比较早,陆培风问我过年回不回家。
&esp;&esp;我说:“应该会回家吃年夜饭,你呢?”
&esp;&esp;陆培风笑:“我爸妈今年在新加坡不回来,我也不打算去,这不是在找谁家能让我蹭顿饭么。”
&esp;&esp;我听出他的意思,说:“那来我家吧,我妈应该很欢迎你。”
&esp;&esp;陆培风笑意更甚:“却之不恭。”
&esp;&esp;陆培风最近也忙,他爸妈去新加坡养老后,国内的几家公司都交到他手上。跟我商量好年夜饭的事,他就又消失了,不知道去哪家公司看财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