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。
他的力气大得惊人,宁汐语挣扎起来的双腿显得过于无力,喉咙被堵住的同时连鼻腔都充满了难以呼气的窒息感,她发不住半点声音,只能瞪大了双眼被男人拖至角落的位置。
宁汐语的眼神胡乱扫动,在看周围有什么工具可以借助,在被拖行的过程中,她忽然想起方修谦教自己的防身术,虽然演练的过程中她是被无数次放倒的那个。
眼下在这危机时刻竟然成功了一次,受到撞击的男人闷哼一声,倒退两步的同时也松开了对宁汐语的限制,见状她拔腿就要往外跑,来不及呼救的嘴又被男人迅速捂住,失控的力道让她被甩到了墙角,身体一个踉跄,后脑直接砸在了凸起的一块地砖上。
昏倒前,残存的意识让她看到男人朝她凑近,神色有些慌乱,甚至感觉到他用手在探她的鼻息。
男人似乎格外紧张,怕她出事,唯恐她出什么意外。
宁汐语没事,只是后脑勺砸出个大包,从病床上清醒后,头脑还是有些晕乎。
消失了快一天的方修谦就坐在她的床边,见她睁开眼睛,“醒了?”
脑袋上的大包疼痛难忍,宁汐语还是第一时间朝旁边看去,然而病床上早已经是空空如也。
她忍着疼痛坐起身,方修谦忙扶住她的身体,尽管心里已经把情况掌握了大半,也已经让人去寻找宁知棠的行踪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宁汐语组织语言:“有个男的,假扮医生,把我姐姐给绑走了。”
方修谦猜测:“路言钧?”
“不。”宁汐语回想起当时男人的外貌,年龄要再大一点,况且路言钧相貌精致,五官优越,气质独特,她不会认不出原先她一口一个叫着姐夫的脸,也不可能认不出他的声音。
方修谦让她多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,宁汐语忍着头疼,一五一十的给他描述。
说完后,男人突如其来的沉默更让她来得心慌,“你怎么了?”
方修谦是个聪明人,结合今天他以调查为由被困在警局配合半天,刚好又出了这档子事,明显是有人蓄意而为之,其始作俑者还极有可能是自己人。
而且,他已经猜到是谁。
宁汐语担心姐姐,着急地扯扯男人的袖子,“我姐姐是不是被路言钧绑走的?”
只有他有这种动机,他一直像个等待困兽的猎手一样,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伺机而动。
“他不会伤害你姐姐的。”方修谦不是要替路言钧说两句好话,如果真是这个男人绑走宁知棠,不过是不想宁汐语太过担心,就事论事罢了。
“他连自己发小的手指都能砍。”还把她姐姐欺负成那样,宁汐语难以相信。
一个情绪不稳定、又满手血腥、枉顾人命的疯子对姐姐穷追不舍,不仅阴魂不散,还把她害得家破人亡,却说什么不会伤害她??
自打知道了男人阴狠又疯狂的真面目后,每次和路言钧视线对上,宁汐语都觉得渗人。
在方修谦看来,路言钧如果要伤害宁知棠,就绝对不会让她完好无损活到今天。
何况即使面临危险情况,他能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去护住宁知棠,从这一点来看,他确实爱宁知棠,不过用错了方法,爱得太病态罢了。